大家都很瞎

「春秋版」的「羅密歐與茱麗葉」:因為「瞎」,所以幸福的《情人哏裡出西施》

 

首先,要非常感謝全民大劇團的盛情邀請,讓我得以在《情人哏裡出西施》三場安可場的第二場,前去看看電視製作人王偉忠、文學大師張大春以及劇場鬼才謝念祖,到底是如何顛覆「吳越相爭」的這段歷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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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情人哏裡出西施》以吳王夫差打敗越國,拿到權力後,眼睛卻瞎掉,做為故事的開始,到最後越王勾踐滅掉吳國,重新嚐到權力滋味後,眼睛也瞎掉,做為結束,而編劇謝念祖用「權力使人盲目」來合理化吳、越這兩位大王的眼睛為何會瞎掉?而我對吳、越兩位大王的「眼瞎」,卻有另外一種體會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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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本劇的第二幕:當伍子胥向吳王夫差進諫不成,反而遭吳王賜死之後,吳王就瞎掉了;在第十五幕:越王勾踐打敗吳國,復國成功之後,他的得力愛將范蠡擔心自己會成為「越國版」的伍子胥,於是,帶著西施離開越國,而就在范蠡離開越國之後,越王勾踐的眼睛就瞎掉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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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說,我們可以從吳、越兩位大王都是在自己身邊忠臣「走掉」之後,眼睛才會瞎掉的這一點,得出一個結論,那就是「忠臣」其實才是君主的「眼睛」,或是可以解釋成是監督君主的「眼睛」,因此,當吳、越兩位大王身邊的忠臣走掉之後,他們的眼睛才會瞎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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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《情人哏裡出西施》整齣戲之後,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夫差與東施的愛情故事,夫差雖然在一開始,因為「眼瞎」,沒有看出眼前的「西施」是東施冒牌的,但也因為他當時的「眼瞎」,才促成了他與東施這段淒美的愛情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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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,在第十一幕,當東施向吳王夫差坦承她的真正身份是東施,並不是西施的時候,吳王卻向東施說,我的眼睛雖然瞎了,但是我還是可以感受到這兩年來,妳對我的一片真心,因此,妳到底是不是真的西施,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……總之,吳王夫差因為「瞎」,才讓他可以得到東施這位真心對待他的終身伴侶,因為「瞎」,才讓他可以獲得自己夢寐以求的真正幸福。

 

另外,《情人哏裡出西施》這齣古裝歌舞劇,與其說是在講「吳越相爭」的故事,還不如說是在講「吳越和解」的故事,也就是我們可以在第十幕,看到西施質疑東施,既然早就知道吳王夫差的眼睛瞎掉,身為女間諜的她,為何不將這個重要情報,傳回越國給范蠡將軍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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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一心護著夫差的東施卻答說,我在吳王夫差身邊兩年,發現夫差其實並沒有外界講得那麼壞,他在這兩年還在積極推動盟國和解運動,讓老百姓可以免於戰火的摧殘……東施甚至還感嘆地說,為何吳、越兩國不能保持像現在一樣的和平關係,非得一定要兵戎相見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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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可惜東施這個「吳越和解」的夢想,就在她的好姊妹西施將吳王夫差眼瞎的消息傳回越國之後,而宣告破滅,因為,越王勾踐和范蠡一聽到夫差的眼睛瞎了,當然不可能輕易放過這個天上掉下來的機會,因此,立即興兵伐吳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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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至於,才會有第十四幕,夫差在越國的大軍兵臨城下的時候,對東施說著:「妳的國家不要妳,我的國家也不要我了。」然後,兩人牽手一起跳下城牆,為這個「春秋版」的「羅密歐與茱麗葉」的愛情故事,畫下一個不美麗卻感人的句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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值得一提的是在第三幕,越王勾踐始終忘懷不了自己在吳國的「嘗糞之辱」,一直跟范蠡喊自己的嘴巴好「臭」時,范蠡卻回答了一句話,讓我覺得可以成為這齣戲的經典台詞,這句話就是:「大王!是『仇』不是『臭』!」因為,「是『仇』不是『臭』」,雖然只是短短幾個字,卻已道盡了越王勾踐為了復國,不惜為吳王「嚐糞聞病」來取得吳王對自己信任的這段只要一想起來,就覺得好臭的仇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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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《情人哏裡出西施》好戲安可場的「時事哏」,除了延續了首演場的「丟鞋」、「豬油事件」,另外,果然一如先前預期的,新增「毒茶事件」、「大巨蛋」、「美河市」……等等最近熱門的新聞焦點。而且,最後當西施問南施和北施,上述這些事件,吳王如何回應?南施答說吳王的回應是:「我不知道!」而南施的這句「我不知道!」讓台下所有觀眾狂笑,因為,大家都知道「我不知道!」的「吳王」是在暗諷現在的那位政治人物……

   

《情人哏裡出西施》整齣戲總共十五幕,最後我就來簡單敘述一下,這十五幕戲的「分幕大綱」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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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1、好生捉摸,好生尋找:范蠡在溪邊邂逅了浣紗女「四施」(東西南北施)。

S2、伍子胥的詛咒:伍子胥勸諫不成,反被吳王賜死,但吳王卻因此瞎掉。

S3、刺客與美人:范蠡向越王勾踐提報「刺客與美人」的完全企劃。

S4、吳國好聲音:為掩飾眼瞎,吳王提出用歌聲選妃,吳國選妃好聲音隆重登場。

S5、初夜:北施對東施惡補「初夜十八限教學」。

S6、避屎嘗膽:范蠡一直講勾踐不想聽的和「屎」、「便」諧音的「始」、「變」……

S7、真假西施:正牌西施最後還是被勾踐送去給夫差,讓吳宮出現兩個「西施」。

S8、擺壇祭天:東施為了不讓夫差眼瞎事情曝光,巧用童玩遊戲來協助夫差祭天。

S9、不會想念:相隔兩地的范蠡和西施對彼此的想念。

S10、是仇是愛:東施在西施面前,一心護著夫差,陷入間諜不能動真情的掙扎。

S11、亂世真情:夫差與東施互相表明愛意,夫差說東施是不是西施,已經不重要了。

S12、勾踐的極限:想報仇想到快瘋掉的勾踐,焦燥難耐,幾近癲狂。

S13、宮廷心計:范蠡與伯嚭私下達成越國發兵,伯嚭大開城門的秘密協議。

S14、好生捉摸終循著:夫差與東施,手牽手一起跳下城牆的淒美殉情。

S15、時也,命也:越國打敗吳國,范蠡帶著西施遠離,越王勾踐的眼睛瞎掉。

 圖片來源:《情人哏裡出西施》FB粉絲專頁

 延伸閱讀:

大家都很瞎-《情人哏裡出西施》要教我們哪些瞎事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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